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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百二十四章 陈平安和齐景龙的道理-p1
齐景龙的回答,简明扼要,“不用客气。”
哪怕齐景龙不是儒家子弟。
隋景澄没有坐在长凳上,只是站在不远处。
齐景龙一直目视前方,眨了眨眼睛,心想陈先生是一位高手啊。
原本“隋景澄”的修道一事,不会有这么多曲折的。
隋景澄赶紧取出那三支金钗,“三支金钗,我可以都还给你们,如果可以的话,我想跟随一位前辈一起修行,我是说可以的话,但是如果太霞元君不答应,依旧让我当那记名弟子,能不能让我走完一趟宝瓶洲?我会自己返回北俱芦洲,去与元君请罪……”
荣畅无比清楚师父郦采的脾气,这绝对不是什么气话。
裴钱在家乡那边,好好读书,慢慢长大,有什么不好的?何况裴钱已经做得比陈平安想象中更好,规矩二字,裴钱其实一直在学。
桐叶洲,观道观老观主。甚至不是君子钟魁,最少暂时还不是。
陈平安抬起头,看着眼前这位温文尔雅的修士,陈平安希望藕花福地的曹晴朗,以后可以的话,也能够成为这样的人,不用全部相似,有些像就行了。
就像陈平安就不希望裴钱成为自己。
齐景龙问道:“这就是我们的心境?心猿意马四处奔驰,看似返回本心原处,但是只要一着不慎,其实就有些心路痕迹,尚未真正擦拭干净?”
隋景澄欲言又止。
陈平安在苍筠湖龙宫,曾经当过一回断人善恶的的高坐神祇。所以陈平安更确定一件事,再加上骸骨滩遇到的杨凝性,这位崇玄署云霄宫的年轻道人,以一粒芥子恶念化身的书生。
就在此时,屋子那边走出一位与齐景龙同样身穿青衫的年轻人,“对不住,让两位久等了。”
陈平安感慨道:“对,夹杂了个人情感,就会有失偏颇。”
深夜时分,隋景澄已经返回自己屋子,只是灯光亮了一宿。
陈平安已经开始闭关。
当时魏晋看待陈平安的眼神,十分漠然。
桐叶洲,观道观老观主。甚至不是君子钟魁,最少暂时还不是。
隋景澄有些伤感。
齐景龙说道:“随着学问越来越大,这一丝偏颇,就像源头小溪,兴许最后就会变成一条入海大渎。”
齐景龙则久久没有收回视线,兴许是在安安静静等待雨停,然后就要道别。
陈平安转过头,笑道:“刘先生是对的。”
隋景澄去拿了幂篱和蓑衣,竟然就那么坐在池塘边淋雨。
陈平安收起那页……那部佛经。
齐景龙转过身,笑呵呵道:“怕什么,你以为陈先生与刘先生的道理,真的不能当饭吃吗?”
隋景澄心情一下子就糟糕起来。
隋景澄喃喃道:“听前辈说过一句乡俗谚语,小暑雨如银,大暑雨如金。”
齐景龙转头瞥了眼隋景澄,眼神复杂,算了吧,有些事情,看破不说破,最后结果如何,还是让那位陈先生自己头疼去。
再蹲下身,一手轻抹。
隋景澄笑道:“行啊,才几颗雪花钱而已,记账就记账。”
齐景龙笑问道:“笑问道:“不喝几口酒压压惊?”
顾陌虽然心情极差,但是依旧按照与浮萍剑湖荣畅的约定,对那女子说道:“你就是隋景澄吧?你算是我师父太霞元君的记名弟子,此后你的修行之路,会有护道人,就是我顾陌,但是你放心,除了指点你一门驭剑法诀之外,你可以随便行走,上山下水,都可以去,无人约束你,我也不例外。你身上的那件竹衣法袍,以后就正式归你了,但是三支金钗中‘太霞役鬼’,你必须拿出来,师门将来另有安排,不过我会以其它法宝与你交换,品秩相当,不会差了。”
隋景澄看着那个有些陌生的前辈。
齐景龙想起一事,笑道:“我们北俱芦洲的谢天君,已经接受了三次挑战。”
齐景龙心中叹息,猜出太霞元君那边应该是出了大问题。
历史上也有过地仙修士、以至于上五境剑仙,随手一剑将那些不识趣的道门小修士斩杀,大多自以为无声无息,可是无一例外,大多被太霞元君或是她那几位师兄弟杀到,将其打死,若是有山巅大修士连他们都能挡下击退,没关系,火龙真人在这千年历史当中,是有下山两次的,一次随手拍死了一位十二境兵家修士,一次出手,直接打死了一位自以为自保无忧的十二境剑仙,从头到尾,老真人毫发无损,甚至一场本该天地变色的山巅厮杀,没有半点波澜。
隋景澄走出屋子,只是没了她的位置,陈平安挪了挪位置,坐在长凳一端,隋景澄这才坐在另一头。
人生道路上的许多选择,都会改变。
那是一个看似最无凶险却最藕断丝连的山上关隘。
这天夜幕中。
那座小天地,以无数条纯粹剑意打造而成。
隋景澄看着那个有些陌生的前辈。
齐景龙想了想,“内容我与你多说,以后你随缘入寺庙,自己去问僧人。记得收好。”
桐叶洲,观道观老观主。甚至不是君子钟魁,最少暂时还不是。
“先缓一缓再喝。”
就算两人将来久别重逢,一次两次三次,可当两人站在一起,又能聊什么?
齐景龙定睛望去。
齐景龙说道:“介不介意我说一些涉及你大道修行的言语,并非我有意查看,实在是你的呼吸吐纳、气机运转,让我觉得有些熟悉。”
那道剑光落在荷塘对岸,那抹绚烂霞光则落在了荷塘莲叶之上。
人生道路上的许多选择,都会改变。
齐景龙嗯了一声。
齐景龙笑道:“你都不担心,我担心什么。”
因为不出意外的话,师父郦采已经在赶回北俱芦洲的路上了。
陈平安看到荷塘边刚好空着一条长凳,就坐在那边,转头笑道:“没事,准备充足,还有两次机会。”
崔东山扛着小锄头,刨来了五大袋子的大骊山岳五色土。
齐景龙有些无可奈何,这种话要他怎么回答?
陈平安笑了笑。
隋景澄去拿了幂篱和蓑衣,竟然就那么坐在池塘边淋雨。
第二天晌午时分,陈平安脸色惨白,打开门走出屋子。
陈平安笑道:“今日得失,可能就是明日失得。”
法袍“太霞”,正是太霞元君李妤的成名物之一。
再蹲下身,一手轻抹。
这就是齐景龙所说的溪涧成大渎。
陈平安只得解释道:“刘先生,你误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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